作者：琴台来源：《婚姻与家庭》2010年第13期

我在你眼里
其实那段时间我已经习惯了你的歇斯底里。

但是那天你黑着脸冲进客厅，用腿压抱起瑟琳娜，对我大吼:“你小时候虐待过我，长大后开始虐待我的孩子。你怎么能这么恶毒？”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。

我一个人把你从一个5岁的孩子带大。虽然我一直知道你恨我坚持和你父亲离婚，你把你的离婚归咎于童年阴影的延续，但我从来没想过你对童年的评价是“虐待”，你对我的评价是“恶毒”。

一个人坐在阳台的地板上稀稀拉拉地哭。肖伟磨蹭着，从后面转过身来。他看着我，然后看着你在客厅哭。他偷偷用袖口擦我的眼泪:“奶奶不哭，奶奶不哭。”

当我伸手拥抱瑟琳娜时，我心中的委屈就像山体滑坡和海啸一样产生了。为了这个孩子，我牺牲了以前的生活，不跳舞不打麻将，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为你训练他，你却说这是虐待！

越想越难过。我正要批评你的残忍，突然发现你已经在收拾瑟琳娜的衣服了。你说你会把他带走，给他一个自由快乐的童年。

那一刻，我真的很想你和孩子离开。

说实话，自从你结婚后，我就习惯了一个人生活。虽然5岁的瑟琳娜给我孤独的生活带来了很多乐趣，但对于一个60岁的老人来说，千方百计的照顾一个男生的生活，其实是我力所不及的。尤其是每次和瑟琳娜一起上完才艺班回来，我几乎爬不上二楼的楼梯。

如果你真的带走了瑟琳娜，我就放心了。但是，我能放心吗？

离婚的第一个月，你就坚持要和Serena住在一起。每天孩子幼儿园回来，只能拿着干泡面等你。而且你经常加班。在这么黑的房间里，瑟琳娜总是在电话里和我一起哭。

他习惯了和我在一起的温暖，不再愿意独自面对暗室的寒冷。

而此刻，你却不顾一切的把他扯走，孩子的小手被扒在桌子上，你用力掰。那双小手又落到了我的裙子上。你用力撕，瑟琳娜开始为此哭泣。

如果我想阻止你的疯狂，我只有一个选择。于是我给了自己一记耳光，在清脆的耳光中，你愣住了。

我抱住瑟琳娜，直勾勾地看着你:“你带走孩子，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。”

你狠狠地看了我一眼，跺着脚走开了。

我瘫坐在沙发上。肖伟柔软的小手摸着我的脸，流下了眼泪，问道:“奶奶，疼吗？”我努力控制住眼里的泪水，拍拍孩子的头，起身去厨房做饭。

今晚，我将陪他学习小提琴。

因为你，值得

小提琴课回来，已经10点了。让瑟琳娜洗干净，让他睡觉。当我用温水浸泡疼痛的脚时，我摸索着拨你的电话。

不管你说什么狠话，我都忍不住担心你。三十年前，你现在面对的黑暗笼罩在我的世界里。儿子，我知道离婚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绝望和痛苦。我真的很担心你在生气的时候会做出出格的事情。

你好像在一个嘈杂的场地。你应该喝醉了。乱给地址后，你哭着冲我吼:“我不要你管。”

我颤抖着重新穿上衣服，忍受着脚痛，轻轻关上了卧室的门。半夜在街上，走了几千米才打了辆出租车。

那个酒吧终于找到了，我终于看到了你，半闭着眼睛靠在一个男人的怀里。我想都没想就冲上去，推开色迷迷的男人，拉着你就走了。

你在挣扎，我拿起桌上的一杯冰水，倒在你头上。

你立刻醒来。

在回家的出租车上，你一言不发，固执地把头歪向一边。我只觉得整个人抖成一团，血管突突跳个不停。下了车，你飞上楼，我却突然瘫在地上。

直到这时，我才发现我的一只鞋子已经不见了。

你看到我苍白的脸有点傻，光着脚让你震惊。

在寂静的午夜，你突然跪在我面前，让我仰卧。

四十五步，听着你粗重的呼吸，我正在经历一连串的台阶，心里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带着泪水。在这熟悉的一步上，我背了你多少遍？今天第一次靠在你的背上，我才明白，过去所有的痛苦，未来所有的痛苦，都是因为你才值得的。

坚持的理由

我白生病了。医生坚持要我卧床休息几天。

但是我怎么休息呢？肖伟的才艺课不能耽误一天。

你坐在我旁边，眼里含着泪，吐了半天一句话:“我刚好有几天假，不用担心。”

你带瑟琳娜去了六天。躺在床上，我偷偷的看着你和瑟琳娜在一起，欣喜的发现，这几天，你和你的孩子越来越少发脾气了。

上班的前一天晚上，我蹲在书房整理你的书，这将是我不睡觉时最好的安慰。

这时，你又和我提起那个话题，带着瑟琳娜和我一起生活。

我强烈反对。

你的眉头又皱了:“妈妈，你知道我在我的公寓里有多孤独吗？让瑟琳娜陪我。”

看着你消瘦的脸颊，我真的很动摇。然而，当我想到未来时，我的决心又坚定了。

孩子可以是暂时的安慰，但女人要想收获长久的幸福，就必须重新找到爱情。如果你有瑟琳娜，怎么会有时间和心情去认识别的男人？

只是，这种情况下，我不敢告诉你。你刚刚受到伤害，暂时对爱情绝望。

还好我还有一个原因——你的工作不允许陪瑟琳娜上那么多才艺班。

你一定要看着我:“其实这也是我要收拾瑟琳娜的原因。孩子太累，你也太累。妈妈，为什么这么难？”

是的，这就是原因。这句话被不止一个人问过。

我摇摇头，看着你。只有一句话:“再怎么努力，只要我和小威没有感觉，就够了。”

谈判又破裂了。

你的心什么时候会完美

你又离开了，不仅是从家里，也是从城里。

说实话，我很想你。但是，每次你回电话，我都要和瑟琳娜说一样的话:没有你，我们依然过得很好。

你是一只羽翼丰满的鹰，你应该有更高的天空去飞翔。我怕孩子的爱会让你失去继续飞翔的勇气。

其实我和瑟琳娜真的相处的很好。

他参加了省青年歌手比赛，获得了一等奖。每天，一年365天，风雨无阻的跟着孩子学习，老冷腿变轻，身体变得硬朗。肖伟很开心。他经常对我说:“等我长大了，我一定给你买一套一千平米的大房子，让你飞厕所。”

我笑着把瑟琳娜抱在怀里，才发现5岁的男孩在我不知不觉中长大了。他不仅是一个有才华的人，也是学校的学习榜样。

瑟琳娜的健康成长终于给你阴沉的脸上带来了灿烂的笑容。我悬着的心，轻轻放下。但是后来，又发生了一件事。

瑟琳娜的父亲来要求孩子们的探视权。

你很愤怒。他指着和三笑私奔的男人的鼻子，问他:“当你抛弃你的妻子和孩子时，你有没有想过你孩子的孤独？”你童年最需要父亲指导的时候去了哪里？"

肖伟躲在房间里偷偷擦眼泪。他懂事的拉着我的手咬着牙说:“奶奶，我不认识这个人。”

看着痛苦的瑟琳娜，再看着愤怒的你。那一刻，我觉得生活很搞笑。你的童年和瑟琳娜的童年简直就是历史的重演。

我坚持拒绝你父亲的来访。今天，我不想让瑟琳娜失去这个机会。

不管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是出于什么目的，不可否认他是这个世界上瑟琳娜的父亲。我们不能因为大人的仇恨而剥夺孩子享受父爱的权利，因为在你身上，我发现了父爱的缺失会是心中巨大的创伤。

瑟琳娜高兴地跟着那个男人，他们去度过了父子分离五年后的第一个快乐周末。

看着孩子的背影，我的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。瑟琳娜的心是完整的。你呢，我亲爱的女儿，你的心什么时候才算完整？

尽情享受你的晚年吧

一年后，你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出现在我面前。

瑟琳娜终于有了新爸爸。

你犹豫着告诉我你为肖伟找到了一所更好的艺术学校。在你说完之前，肖伟拥抱了我:“不，我不会离开我奶奶的。”

我笑着拍了拍瑟琳娜的头。11岁的男生已经比我高了。其实我已经有点被这么大一个孩子的家教和教育压垮了。现在有了更好的学校和幸福的家庭，是肖伟离开的时候了。

在宁静的午夜，瑟琳娜和他的新父亲亲密地睡着了。昏暗的灯光下，我把瑟琳娜的衣服和裤子一件件放进行李箱，突然有点失魂落魄。

孩子要走了，我又要面对漫长的孤独。一想到闲散的日子会这么长，宁静的夜会这么黑，我突然忍不住抽泣起来。

你被我的眼泪伤透了心。跟我商量，如果我真的不愿意，就让瑟琳娜留在这里。

我赶紧擦了擦眼泪:“不，这不可能。”

迷惑了我，再重的伤，也忘不了我培养小威的初衷。

其实我并没有看孙的野心。瑟琳娜所有的培养和坚持都是因为你。

和其他妈妈相比，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不合格的妈妈。我没有给你快乐的童年，也没有给你丰富的青春。即使在你离婚后，我也无法帮你分担生活的艰辛。终其一生，我都不能给你留下丰厚的遗产。还好有瑟琳娜。我之所以坚持送肖伟去18班学习武术，不是为了让他成为明星，而是希望你的孩子长大后能有一定的年纪。

我只能为你做这么多。

书上说，每一个母亲都有把心绣在嘴里的希望，偷偷幻想你像我一样衰老后幸福地生活，这是我最贴心的幸福。

清晨的太阳下山了，轰隆隆的火车越开越远，三双不停道别的手越来越小。轻轻转身，擦去眼角的泪水，我终于可以自信地走向自己的暮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