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1]

我越来越喜欢做两件事。

一个是喝酒。

我的酒量越来越好了。啤酒、白酒、清酒、洋酒都可以像喝水一样喝。它们像水一样结束。他们在我身体里呆了一会儿，然后毫不犹豫地冲向浴室。

还有就是跟着太阳走，举起剪刀，对所有分叉的头发都不留情& ldquo咔嚓一声，剪掉了。

看着那个地方的分叉，很想问你，头发长了一定会分叉，就像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一定会分开一样，是真的吗？

冰箱里已经有空了，只剩下一盒Ace酸奶过期了。最重要的是，我没有酒。

我不得不沮丧地振作起来，换好衣服，戴上太阳镜和防晒霜，出去买菜。你一直很欣赏我的生活态度。在家再邋遢，出门一定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。

中午紫外线最强的时候，感觉随时可能晕倒在柏油路上。有这么多车辆和行人经过。这是一个喧闹的城市。

在这个城市里，一切都很容易失去，食物、工作、住所。还好我还有爱。

在所有未知的变化中，我对你有爱，足以让我在漫漫长夜中抚慰自己孤独的灵魂。

我拿着购物车在大超市里逛来逛去，像一头快要冬眠的野兽，以前为了健身故意拒绝膨化食品，现在，我不需要了。

你曾经半真半假的说过，我最大的优点是自律，我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自律。我知道你指的是别的，所以我笑着没说什么。

月亮绕着地球转，地球绕着太阳转。这是一条必须遵循的轨迹。如果没有自律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
一边想着这些过去的片段，一边走到酒柜前，连自己都没注意到。当我看到这些各种各样的瓶子整齐地陈列在我眼前时，我原本麻木的脸上爆发出一丝微笑。

我在收银台结账的时候，前面的姑娘少了一块钱的零钱，我买不起。

她转向我说谢谢，干净的脸，清澈的眼睛，发自内心的语气。

躲在墨镜后面，我微微怔了一下，然后挑了挑嘴角:& ldquo我很乐意。

我永远不会承认我的错误。曾经你的手机壁纸是她的照片。她就是林思思，她和我爱着同一个人，林思思。

王，我从没想到你离开我们的生活后，我会在这样的场合见到她。如果她站在我身后，她能看清我是曾经放在你钱包里的黑白照片的背面吗？

[2]

真心话大冒险不是好事。

第一次见你是因为这个游戏给你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。

我穿着一件黑色带衣领的雪纺，上面有一点点碎花，露出参差不齐的锁骨，紧身铅笔裤，女人味十足但不伦不类的连衣裙配一双帆布鞋。妆掉了一半。不用照镜子，黑眼圈和睫毛膏被汗水晕了之后的脸可以想象有多狰狞。

本来是一群朋友的聚会。路上小惠说有新人加入。她是一个通过玩游戏和一个帅哥认识的朋友。

姑娘们都欢呼起来，我却没当回事。帅哥太多了，大家都可以关注。

但真巧。我打开阳台门的时候，你站在门口，很有礼貌的看着我。我抬头红着脸对你笑:& ldquo帅哥，找小姐？

多么尴尬的开场方式，天知道我多么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段子，但比起让我认输喝酒& hellip& hellip或者两害相权取其轻。

输了就买得起了:打开阳台门，问你看到的第一个异性是不是在找小姐。

想明白原因后，你在我身边坐下，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，甚至& ldquo很抱歉这四个字刚刚到了我的嘴边，所以你就用对的话对我说:& ldquo你长什么样。

我看着你微笑，没有任何借口。

但轮到你的时候，你也很狡猾，选择了大冒险。很多坏朋友提出& ldquo今晚我要吻你认为最美的女孩。我想看看这个之前批评我不矜持的男生最后是怎么有看戏的感觉的。

我从没想过我会死。你环顾四周，然后俯身轻轻吻我。

是我吗？

我怔怔地接受了你的吻。大家都笑了之后，我还是不知所措。结束的时候，你突然抓住了我。所有的人都走了。你温柔地拥抱了我。我没有挣扎，也没有拒绝，只是把它当成了一种礼貌。

没想到你改变了以前的样子，开玩笑的对我说:& ldquo好细的腰。

我想，那时候你大概是把我当成了那种开放放纵的女生吧。

但我什么也没说。你的眼睛就像夜晚冰冷的星星。真的很美。你说:& ldquo美女，让我带你回家。我笑着对你说:& ldquo不需要，美女自己打车回去。

你真是年少轻狂。我从出租车上下来后没有看到你的车。你把头伸出窗外，对我微笑。那个表达的意思是& ldquo如果你不让我送你，我可以找到你住的地方。

我看着你的登徒子的脸，笑而不怒。

你突然又转正了:& ldquo美女，我只想做两件很纯粹的事，一件是问你的名字，一件是告诉你衣服和鞋子不搭配。

我低头看着脚上那双被踩坏颜色的帆布鞋，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，但还是笑着对你说:& ldquo这位美女的名字叫苏进，苏进从不穿高跟鞋。

后来听说你回去后和小惠通了两个小时电话，你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& ldquo第一次听说一个从来不穿高跟鞋的女生，好奇怪。请把她介绍给我。

那天晚上我正要睡觉，一个陌生的号码给我发了一条短信:& ldquo，这是王。

[三]

接触多了，你就喜欢评价我:& ldquo你是一个不同的女孩。

我一个人的时候，客观的看了看自己，得出的结论是你错了。

我一点都不惊讶。我和街上的每个女孩一样普通。我去大厅，进了厨房。我的性格和经济都是独立的。我努力学习。为什么我会惊讶？

有一天突发奇想，我决定让我所有的朋友都知道我家的一面，于是我兴奋地去超市买了很多菜，比如绿色黄瓜、深紫色茄子、绿色莴苣、红色番茄，还有必不可少的青椒和红辣椒，再加上黄澄澄的芒果作为甜点和外形丑陋内在美的猕猴桃。

每个人都在客厅聊天、看电视、打牌。我挂好围裙，在厨房里匆匆忙忙。当我切辣椒的时候，辣椒籽跳进了我的眼睛，眼泪流了下来。

我不知道是谁推开了厨房门，我的眼睛模糊了，是谁用纸巾小心翼翼的擦着我的眼睛，是谁轻轻的揉着我凌乱的长发。

模糊的身影像变焦一样渐渐清晰，我从混乱中看到了你的关心。

与之前任何时刻的你都不一样，这一次你的目光不是询问，也不是情欲，而是真正的关心。

我怕你看到我的拘谨，就把你推出门外。快走，快走。

你跌跌撞撞莫名其妙地问我:& ldquo发生了什么事?

不好意思说每次见到你都会紧张，手心出汗。虽然我不知道这一切的原因，但我大概知道你和那些男生对我不一样。

很多很多人说喜欢我，男生女生都喜欢。我一直是一群人中最受欢迎的一个。大家都觉得我可爱，只有你说我奇怪。

我做了那么多事情向你证明我不是小孩子的愤怒心态。

但我不知道，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？

你想怎么看我，你想怎么想，我会怎么评价我？和你一起去。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力量？

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，锅里的油热了，我赶紧把黄瓜丁倒进锅里炸了，然后把超市买的半成品鸡丁倒进去，撒上盐，酱油，胡椒粉，开锅。

我做了很多菜，颜色和味道都很好，每一道菜都很好吃。我沉浸在对自己的崇拜中。

第一个吃鸡的小惠怯生生地问我:& ldquo苏进，你什么时候买的这只鸡？

我盯着她:& ldquo当然是今天买的。过年还留着吗？

但是当人们闻到它的时候，它确实有点难闻。一开始我是不信的，但事实让我无语，气氛一时有点尴尬，但我不知道怎么解释超市要对这只不幸的鸡负责，而不是我。

关键时刻，你好心为我扫清道路，招呼大家:& ldquo继续吃。

我勉强笑了笑，请大家吃点别的。我去厨房看甜点。当我转身进厨房时，我听到你的声音如此平稳有力。他说:& ldquo把这道菜吃完，一剩下她就难过了。

背靠着厨房门，一句俗气的话，心里有股暖流。

但是不知道为什么，这种温暖的力量让我哭了，以至于后来他们吃甜品的时候都说是微苦。我不敢说是因为我的眼泪掉在里面了。

很久以前，我觉得我的感情是残疾的。我再也不应该爱任何一个男生了。在你出现之前，没有人说喜欢我，但我看着他们的脸，捂着心口，说着同样的话。

你是一个意外，是我余生的一道闪电，我心中尘封的角落清晰地暴露在光里。

王，我想我是动心了。

[iv]

我们这群朋友是群居动物，天生活泼俏皮，所以我们在你生日那天赶到了钱柜。

不知道送你什么礼物，衣服，钱包，打火机。你什么都不需要。如果你简单地包一个红包，会让我在苏进看起来很庸俗。

所以最后我只提了一个大木丝饼，上面写着& ldquo生日快乐，就这样，没有错误，没有辉煌。

我进去的时候，只有你一个人。小惠堵车还没到。我把蛋糕放在桌子上，在你旁边坐下。安静的盒子突然变得浮躁而暧昧。

你轻轻地握着我的手，什么也不说。

就像第一次被你拥抱，我用沉默让你放肆。

我们沉默不语，没有人知道该说什么。这时，阳台的门被一群暴徒推开了，与此同时，你迅速收回了手。

我心里一惊，幽幽地看向你，心里有些疑问渐渐露出端倪。

我的问题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。当你吹灭生日蜡烛，答案浮出水面。

灯一亮，以肖辉为首的八个女人就会叽叽喳喳地问你:如果你愿意，不妨说出来娱乐一下大家。

那么多双亮晶晶的眼睛在盯着你，在我心里& ldquo咯噔一下像是预感到你说的话会伤害到我，但是已经太晚了，太晚了，在我挡住我的听觉之前，你先说出了残酷的真相。

你说:& ldquo希望我和思思能早点分手。

我的笑像风中的枯花。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，我心中的某种东西已经一寸一寸地崩塌了。

你用这种方式告诉我，你身边还有其他人，你不能当众牵我的手。你在别人面前看起来像两个人，只是不想被人注意到我们不一样。

那是我多年后第一次再喝酒，喝了很多。最后一个人在浴室门外的洗脸架上吐了眼泪，鼻子烫到了脸。我想我大概哭了。

圈内传言苏进是一个从不哭的人，但其实没什么可悲的。

因为失去了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，我才有了今天这种隐忍和坚韧，但在这个夜晚，我还是被长久以来的轻微屈辱打败了。

你给了我这个耻辱。

你默默地站在我身后5米处，手里拿着相机匆匆给我拍了张照片。后来你把这张图冲洗出来放在钱包里。林思思问，你说是女明星。

这些我当时都不知道，我只知道你递给我的纸巾扔在地上。

那天晚上，肖辉很惊讶我这么开朗。我和每个人都玩游戏。输的时候，我一声不吭的喝酒。后来大家发现不对劲，因为我赢了，喝了。

不能再看了。拿起我的腰告诉大家:& ldquo你先玩，我先带她回家。

我在你车里闻到了迪奥甜心的香味，我咕哝着:& ldquo这样一个小女孩的香味& hellip& hellip你从后视镜里看着我，一路沉默。

其实我是受不了的。今天是你的生日，但这让你很不开心。

但是你想让我装傻，你想让我在公众视野之外和你玩。对不起，那不是苏进做的。

我下车前，你突然铿锵有力地说:& ldquo苏进，我喜欢你！

我觉得没什么，说起来容易。喜欢，你觉得我会有多珍惜？我拍拍你的脸:& ldquo亲爱的，我不会当真的。

只是没想到第二天早上，我拉开窗帘，阳光洒进了房间。与此同时，我看到了你的车。

你在电话里说:& ldquo我等了一晚上，其实只要你起来看看，你就知道我一直在这里，而你其实& hellip& hellip

我干脆按下了电话，什么也不想说。

其实这一夜，我没睡，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半夜，起来喝了冰箱里剩下的那瓶清酒。本意是喝完能睡着，没想到喝完更清醒。

镜子里的脸还年轻，但我的灵魂已经老了。

[五]

自从我干净利落地挂了你的电话，你已经很久没有联系我了。

我不是一个愚蠢的人。蛾子在我小的时候可以做，长大后做就很不合适了。所以，虽然有些空很孤独，但你的笑容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，但我的理智告诉我，不要这样放纵自己。

无数知性犀利的前辈用无数的劝说信条告诉成长中的女生:不要碰别的男人。

我从十七岁就知道真相，没有理由再越界。

然而，当有一天我忍不住在与一群人的空差距中再次想起你的时候，我知道我完了。

孤独的时候想一个人没什么。

忙的时候想一个人是很可怕的。

我终于忍不住拿起手机打给你，假装漫不经心地问:& ldquo你在哪？

你愣了一下，然后说了一个朋友常去的咖啡店的名字，你说:& ldquo过来，我想见你。

在短短的车程中，我多次想叫司机停车。我想跑一半。这是一场欲望和理性的战争。最后发现前者占了上风。

你在街上等我，白的比雪还白，我远远的看着你，眼睛湿湿的。

有一句话很土，但是说我们认识晚了也没错。

我们几分钟没说话，但这种沉默让我很难过。最后，是你打破了僵局。你打开钱包，给我看了一张黑白照片。我认了好久才意识到是自己。

你说:& ldquo是不是很艺术？

我忍不住笑了，你说:& ldquo特意去了颜色，总觉得颜色太艳丽，不是你。

可能是你出去太久了，你朋友终于忍不住出来看看。你在我身后招手，我回头看了一眼。

这一眼，我被吹走了。

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周浩宇。

我后来的朋友都知道我不穿高跟鞋，但他们不知道，在我十七岁之前，我就迷上了高跟鞋。

十七岁之前，我一直坚信& ldquo每个女孩都必须有一双高跟鞋和& ldquo不穿高跟鞋的女生生活不完整的说法。

当时的我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。那时候如果非要我选一款香水的话，我无疑是迪奥的心上人。那时候我太优秀了，他们都说我纯洁得像块冰。

当时& hellip& hellip我喜欢的那个人，他叫周浩宇。

他是市里有名的贵少爷，全家都是搞房地产的。生活对他来说似乎没有什么不可能的。

我们相遇是因为某一天放假，我的劣质高跟鞋卡在繁华街道的下水道缝隙里，我用力一拉，鞋跟断了。

每个女孩年轻的时候心里都有一个关于王子的梦。当她遇到危险时，他站起来把她从泥潭中救了出来。

周浩宇，对我来说，是命运赋予了这样的意义。

当我因为尴尬而埋下头不知所措的时候，他从路边的跑车上跑下来，把我抱起来，把我妥善地放在他的车里。我因为巨大的震惊忘记了我的话。

很多年后，我还记得他穿着那双银色高跟鞋向我走来时脸上神圣的光芒。

这一切，他向我解释:你这么漂亮，不救你就是傻逼。

从此，人生翻开了新的一页，清晰地理解了失去的痛苦，清晰地理解了不能抛下的悲伤。

时隔多年，我们两个站在繁华的大街上，可以清晰的看到时间在彼此身上留下的痕迹，那种强烈的悲伤把我击倒。

过了很久，他终于叫出了我的名字，我笑着点点头:& ldquo是我。

原谅我，那一刻，我没有多余的力气，我照顾的是从惊喜变成阴郁的你。

[六]

世界太小了。我从来没想过，一旦你无数次提起你最好的留学朋友，原来是我年少时深爱的一个男生。

你就像一座桥，你成功的促成了我和郝宇的重逢，然后你就消失在了我们的生活中。

一个下雨的下午，郝宇坐在客厅看杂志，我正板着脸做甜品:椰子汁芒果。我们就像灾难后重生的两个战友，过去的战争我们从来不提。

他突然说:& ldquo王喜欢你。

我切芒果的手不自觉地停住了，他接着说:& ldquo不管怎样，苏进，我希望你幸福。

冰在融化，但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去接他，只好沉默。

他放下杂志，向我走来。他按住我的肩膀说，& ldquo苏进，过去的已经过去了。王真的很喜欢你。我看见他盯着钱包里的黑白照片& hellip& hellip我哥，我最清楚。

& ldquo然后& hellip& hellip我抬头看着他，&其他；告诉我，林思思怎么样？

他的脸色变了:& ldquo苏进& hellip& hellip于哲对林思思负有责任。他们在一起很久了，林思思的家庭不好。她的家人希望她能利用于哲来改变她的生活。

听到这句话我突然开始生气:& ldquo家境贫寒。为什么？家境贫寒的女孩子理所当然的当你高贵儿子的玩物？和你玩得开心后，弄点物质或金钱，带着愉悦离开？

我终于进入正题。郝宇的眼睛在那一刻极度悲伤。往事时光倒流，我们倔强地对峙。然后，我的眼泪就下来了。

十七岁的伤口在回忆面前被暴力撕裂。不是不明白那些伤口一直都在，再长也无法完全覆盖。

是郝宇让我明白了爱情的美好，明白了现实世界的残酷。

在这个大雨的下午，他忍不住紧紧地抱着我。我知道这个拥抱的意义，不是像以前一样出于爱，而是出于愧疚。

他的声音嘶哑低沉，慢慢地对我说:& ldquo后来我终于知道了真相，却找不到你。我个人无法向你道歉。

& ldquo当我到达加拿大时，严旭完全变了。一开始我以为她不习惯陌生的环境，但是过了半年，她还是很压抑。我甚至想带她去看心理医生。

& ldquo最后她再也憋不住了，不说出来会疯掉的& hellip& hellip事实上，严旭当初真的只是不理解苏进，她的本性并不坏，那么这些年来，她一直心虚。

& ldquo我妈知道我这次回来撞见你了，让我对你说声对不起。她一开始真的很霸道。要知道，居高临下的人总是不懂得考虑别人的感受。

郝宇的口才比过去好了很多，但是没用。再完美的措辞，再体贴的理由，都无法抹去我白嫩青春上的伤痕。

我轻轻推开他:& ldquo别告诉我你很抱歉。老苏进很久以前就去世了。

[七]

严旭和郝宇的母亲在酒店门口拦住了我们，那天是郝宇18岁生日的第二天。前一天晚上很多朋友一起玩，喝了很多酒，玩的太晚。因为喝醉了不能回家，只好让他安顿下来。

我会永远记得严旭那高傲的眼神和郝宇母亲当时那轻蔑的表情。虽然我穿着高跟鞋，但它似乎无缘无故地很短。

郝宇妈妈没有当众为难我。她反而从钱包里拿出100块钱，让我打车回家。我没有收钱，但是自尊心受到了伤害。

我一路往回走，新鞋不合脚，每一步都很吃力。我一路走，一路哭。虽然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，但我意识到我会失去什么。

我相信郝宇当时对我是认真的。在他被禁足的两个月里，严旭找过我几次，我都藏了起来。最后一次，郝宇去加拿大的前一周，我在学校的时候，她把我叫出了教室。她和学生处主任一起来的，学生处主任像奴隶一样跟着她。

当时我已经完全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。

郝宇和严旭一家是世代朋友，那种稳定的关系是建立在共同利益的基础上的。那些不足以人性的关系，远比郝宇对一个漂亮女孩在大街上的一见钟情靠谱。

十八岁两个人一起出国，很小的时候就计划好了。

严旭在一个大家庭中长大，从小就知道如何规划自己的生活，她绝不会允许一个穿着劣质高跟鞋、喝得烂醉如泥、不知道如何爱自己的可怜女人挡她的路。

在楼梯上，我们两个激烈争吵。她的话很尖刻，我也不甘示弱。最后她气得狠狠推了我一把。

无数个晚上，当我从噩梦中醒来时，我不寒而栗地想，如果我没有穿高跟鞋，当严旭推我几步后，我能站得很快吗？

我只有这种生活，不能倒带，没有如果，也不能假设。

我滚下了高高的台阶，耳朵里只有大声的吼叫，眼睛什么都看不清楚，我只知道我在痛，非常非常痛。

躺在医院的那两天，惊慌失措的严旭早已提前离开了这个国家，郝宇在母亲的卧室门口跪了一夜，终于妥协地来看我。

他从来没有想到，躺在病床上，脸色苍白的我会对他说:& ldquo不关你的事。我是一个很乱的女生。那天我就和你一起去，然后我就可以和别人一起去了。

郝宇怒气冲冲的走了，我想要不是我睡在病床上，他早就扇我两巴掌了。

他走后，我笑着对哭成泪人的妈妈说:& ldquo没事的。爸爸保住了工作，赚了外快。

我永远不会忘记那种强烈的屈辱。郝宇的妈妈走进我简陋的家，把一张我以前只在电视剧里见过的支票放在我们面前。她的声音不大，但很吓人，意思很明确。要么她接受了这张支票，离开了她的儿子，要么凭借周家的力量，编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，让我父亲的工作单位辞退他。

那是我们全家赖以生存的经济来源。我明白没有选择。

从那天开始，我的人生失去了两样东西:高跟鞋和眼泪。

另外，我不再喝酒了。

这些刻骨铭心的痛苦和屈辱，是我走了很多年的原因。我不再向往爱情，有女生在说自己& ldquo梦见巨人的时候心里会掠过一声叹息。

你在我身上看到的自律和隐忍，只是这场青春浩劫留给我的教训。

我自己也吃过这么多苦，不想让身边的人因为我而痛苦。

对你来说，我爱你，因为我知道。

对于她，因为我知道，我不伤害她。

[八]

我又穿上高跟鞋，站在郝宇身边，笑眯眯的站着。你眼中闪过的绞痛没有很好的掩饰，脸色很难看。你把我拖到一个无人的角落，悲伤地问:& ldquo是真的吗？

我明白你的意思。郝宇是那个能让我重新穿高跟鞋的人吗？

虽然残忍，我还是点了点头:& ldquo是真的。

中国有句老话，坏了就乱了。如果我不完成，每个人都会难过。这是一个没有赢家的赌博游戏，你可以通过在合适的时候建仓来拯救自己。

只是，王，我爱你。我大概是从那个游戏爱上你的。

你在厨房帮我擦眼泪，你招呼朋友吃难吃的，你在楼下等我一晚上，你把我的照片带在钱包里。

被人这样爱着，不管结局如何，都是一种安慰。

原谅我的懦弱，我做不了爱情圣人，伤害无辜的人才能让我快乐。我不能做这种事。

但是，你可能不了解这些。

当你最终离开时，你的语气充满了苦涩:& ldquo只要你开心就好。

你真的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带语气的对话，但我给你的所有微笑都是发自内心的。你走后，我脱下那双让我颤抖的高跟鞋，蹲在角落里哭的像个傻逼。

郝宇站着看着我，没说话。

我以为这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，优雅，从容，得体。

直到收到快递。

郝宇事后跟我说，你有习惯每次旅行前都给最在乎你的人写信，因为你从小就怕死，死了以后更怕说什么太晚的话。如果没有发生事故，你会通知快递公司在三天内拿回快递。这些年来，没有人收到过你的信。

我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。

那封信很短。我第一次看到你的笔迹。是轰轰烈烈，干净利落。

你说:苏进，我们注定要形影不离吗？是犯错误的时候了。当你爱别人的时候，我是无知的。当我身边还有别人的时候，你的心就死了。

我这一辈子都在混日子，除了深深地爱着你，不求回报，这算不算是好事，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好事。

苏进，我真的希望你玩得开心。

只有短短的几个字，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穿过我的心。我拿着那张薄薄的纸，差点晕过去。

黑白照片从信封里掉了出来，背面朝上。我看到了这首诗。

如果我应该在一年后见到你。

我该如何面对，带着眼泪，带着遗憾。

[九]

太阳到地球的距离是1.521亿公里。

月球到地球的距离是38.44万公里。

而你我之间的距离就是一张黑白照片。

无论如何，我不相信你这样说再见。太戏剧化了，结局也不适合我这个务实的人。

我日夜沉迷于酒精，越来越孤独，越来越清醒。肖辉问了我很多次，最后每个人都放弃了。

王，我谁都不认识。喝完酒一闭眼就能想起你。你参差不齐的轮廓，清澈的眼睛，你的每一点都清晰而毫发无损。

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回来的，就像那首诗说的那样。

我该怎么祝贺你呢？

用沉默？流着泪？

还是淡淡的，希望你好好的。